走出去智库：中美德三足鼎立—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全球竞合格局

本篇文章2909字，读完约7分钟

在现代史上，世界上发生了三次工业革命，现在第四次工业革命正在到来。所谓第四次工业革命是以互联网产业化、工业智能和工业一体化为代表的全新技术革命，以人工智能、清洁能源、无人控制技术、量子信息技术、虚拟现实和生物技术为主体。近年来，世界主要工业国都制定了相应的战略措施。

在现代史上，世界上发生了三次工业革命，现在第四次工业革命正在到来。所谓第四次工业革命是以互联网产业化、工业智能和工业一体化为代表的全新技术革命，以人工智能、清洁能源、无人控制技术、量子信息技术、虚拟现实和生物技术为主体。

“走出去”智库(cggt)观察到，对于已经到来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世界主要工业国家近年来都制定了相应的战略措施:德国早在2011年就提出了“工业4.0”战略，最近又推出了“国家工业战略2030”；2015年，日本提出了“机器人(300024，诊断单元)战略”；通用汽车、ibm和英特尔联合成立了工业互联网联盟，特朗普本月还签署了美国人工智能倡议。

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国际竞争的趋势是什么？今天，cggt发表东方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余韶(600958)和东方证券高级宏观研究员陈达飞的文章，供关注全球产业革命发展趋势的读者阅读。

想要一些吗

1.为什么国家会兴衰？答案在于我们能否在之前的工业革命中获得领先地位，这反过来又取决于我们能否在核心技术领域取得突破。

2.工业在一个国家国民经济中的重要性不能仅仅从其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来判断。然而，如果它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份额正在下降，它可以表明它的地位正在被削弱。

3.在未来的产业竞争中，“规模是关键”，德国《2030年国家产业战略》强调了这一点。在未来，规模就是效率。

4.美国在2018年的举措阻断了技术转让的渠道。从逻辑上讲，只有完成这一步，美国政府才能安心发展科学技术。目前，特朗普政府还制定了培育“国家冠军”的产业政策。

上导轴承

东方证券余韶首席经济学家

陈达飞东方证券高级宏观研究员

大国兴衰与工业革命

为什么国家会兴衰？答案在于我们能否在之前的工业革命中获得领先地位，这反过来又取决于我们能否在核心技术领域取得突破。第一次工业革命——蒸汽时代——英国；第二次工业革命——电气时代——德国和美国；第三次工业革命——信息技术、新材料、航空空航空航天等。-美国；科技创新和经济的中心逐渐从英国转移到欧洲和美国。谁能主导正在进行的“第四次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的成就和爆发力是累积的，不是孤立的，而是“先发优势”和“后发优势”并存的。虽然传统工业大国在“旧革命”的核心产业、过程或过程中具有“先发优势”，但这种优势也可能成为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的“路障”。

一方面，工业革命的核心产业将不断被取代；另一方面，传统产业将被新的生产方法、生产工具或营销模式所改造；即使是传统产业的核心组成部分的创新也会带来整个产业链的重组，这将导致生产或R&D中心的全球迁移和利益的再分配。从福特和通用到丰田和现代，或者微软、谷歌、脸书、腾讯和阿里巴巴；从沃尔玛到亚马逊；从诺基亚、摩托罗拉到iphone；从cd到ipod；从柯达到佳能和尼康；从传统铁路到高速铁路...

从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的目标公司可以看出核心行业的变化。自1884年以来，道琼斯股票平均价格指数是世界上最具权威性和指导性的指数。原因之一是它选择的股票非常有代表性，目标公司是行业的“领导者”。为了保持这一特征，道琼斯公司经常调整其股票价格平均指数中所选择的股票，并用动态的、更具代表性的股票替代那些失去代表性的股票。自1928年以来，目标公司已经被替换了30次，几乎每两年一次。到2018年6月26日，“百年老店”通用电气也被淘汰，从而宣布该指数的原始成份股全部覆没。

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始。奇怪的是，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另一个时代”？

答案在于正在发生的“第四次工业革命”——5g、数字化、机器人、人工智能、生物医学、先进制造、量子信息科学...

每一次工业革命都会有一个或几个颠覆性的技术创新，例如历史上的蒸汽机、铁路、电力开发、内燃机、汽车、飞机、收音机、电视和计算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核心技术是什么？我们事先只有一个概率分布，但是从大国博弈的角度来看，我们不能从概率的角度来看问题。答案可能是，“没有人能比得上”——至少在关系破裂之前，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德国在最新的《2030年国家工业战略》(以下简称《2030年德国战略》)中指出，“德国经济必须能够承受所有主要领域的全球竞争，特别是在关键技术和突破性创新方面。”在产业链的生产模式中，任何一个环节都是核心环节，所以必须有一个安全的替代品，它必须来自国内或亲密的盟友。

中国、德国和德国是三方对抗

工业在一个国家国民经济中的重要性不能仅仅从其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来判断。然而，如果它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份额正在下降，它可以表明它的地位正在被削弱。这是二战后美国的故事。尽管制造业总产值仍在上升，但制造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正在下降，就业人口的比例也在下降(如图1所示)。因此，制造业工人的收入份额也受到挤压。

人们往往以第三产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衡量一个经济体的现代化程度，这使得人们容易忽视制造业对国民经济和人民生活的重要性，尤其是大国之间的博弈。

从全球产业链来看，中国、美国和德国分别成为亚洲、美国和欧洲的贸易中心。图2中的泡沫大小代表了一个国家或地区在世界贸易中的附加值份额(出口加进口附加值)。这两个泡沫之间的联系程度衡量了双边贸易附加值的规模(所有经济体都有双边贸易流量，但该数字并未显示占世界贸易总额不到0.2%的贸易流量)。可以看出，中国在全球贸易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美国和德国，但在地区贸易中，美国和德国仍然占据核心地位。

说明:中国:中国；美国:美国；德国；Oem:其他新兴市场；Dae:其他亚洲经济体，如台湾、香港、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和泰国。

在未来的产业竞争中，“规模是关键”，正如德国2030年国家产业战略所强调的那样。在未来，规模就是效率。这是因为生产和产品(或服务)之间的界限在以前的工业革命带来的技术进步的祝福下已经几乎无限扩大了，例如运输工具和互联网。在许多领域，垄断不再等同于无效率，但“赢家通吃”与经济效率是一致的。这在互联网平台的竞争中尤其明显，尤其是“先发优势”，对于以“规模”为目标的平台型企业来说，“价格战”几乎是不可避免的阶段。“互联网加”模式创新的门槛极低，真正的门槛在于资本，因为只有有了资本，我们才能赢得市场份额。达到一定规模后，我们就可以获得“自然垄断”的地位，实现利润。此外，一般来说，这种“规模”的门槛往往比传统行业高得多。因此，平台企业，无论是综合性的还是纵向的，往往具有寡头垄断结构。

2月12日，美国参议院小企业和企业家委员会主席凯尔·卢比奥向参议院提交了一份最新报告，重点评估了中美制造业不同产品的出口份额。图3比较了两国重工业产品的出口增长指数，如航空空航空航天、汽车、船舶、机械和设备、高科技产品、人造金属产品和铁路设备。中国遥遥领先，在17年里至少增长了5倍，位列aviation/き だ前三

图4显示了报告中选定的32种高附加值资本产品在全球出口中所占的份额。到2017年，中国已经赶上了美国。

如图5所示，在信息和通信技术(ict)行业，中国在中间产品和资本产品出口方面已经在2004年左右超过了美国。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和美国在这个领域的竞争特别激烈。

美国在2018年的举措阻断了技术转让的渠道。从逻辑上讲，只有完成这一步，美国政府才能安心发展科学技术。目前，特朗普政府还制定了培育“国家冠军”的产业政策。

根据最新文件，2019年2月7日，白宫科技政策办公室发表了一篇题为《美国将主宰未来产业》的文章，其中包括人工智能(ai)、先进制造、量子信息科学(qis)和5g产业。特朗普上台以来，美国加快步伐，在各个领域形成了全面的战略布局。例如，特朗普的第一个国家安全战略(2017年)首先包括人工智能；对于高端制造和量子信息科学，美国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于2018年10月发布了《先进制造国家战略计划》，并于2018年9月发布了《量子信息科学国家战略概览》。量子信息科学)，特朗普还签署了《国家量子倡议法案》；美国在5g领域的布局和竞争更加明显。

当然，我们的视野不能局限于中国和美国。就欧盟国家而言，欧盟并不真的像美国一样“穿同一条裤子”。历史上最接近美国的英国陷入了英国退出欧盟的困境，无法自拔。此外，法国和德国对美国和英国的关系一直怀有芥蒂，担心美国会通过英国干涉欧盟决策的独立性；法国一直与美国分离，是美国和欧洲离心力的重要推动者；作为欧盟的领导人，德国仍然会从德国和欧盟的立场出发，在核心原则问题上做出“政治上正确”的选择，尽管出于历史原因，德国对美国是有礼貌的。

正如美国新保守主义者罗伯特·卡根(robert kagan)在2002年的《政策评论》中所写的那样:“不要再假装欧洲人和美国人拥有共同的价值观，或者假装他们拥有同一个世界。”在回答关于权力的问题时，如权力的功效、道德和要求，美国和欧洲的观点大相径庭。.....欧洲正步入“后历史”和平和相对繁荣的天堂。正如康德所说，“永久和平”已经成为现实。与此同时，美国仍深陷历史泥潭，在无政府的霍布斯世界中行使权力。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国际法和规则是不可靠的，促进真正的安全、国防和自由秩序也取决于拥有和使用军事力量。”卡根对国际秩序的解释在今天仍然基本正确。尽管美国和欧盟在价值观和制度上可能存在差异，但差异的程度不足以成为冲突的主要原因。正因为如此，战后美国从未将欧盟视为“战略竞争对手”。

当一个国家原本处于主导地位的传统产业失去力量时，这一领域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就会抬头，因为它满足了传统产业利益集团的核心需求。

在“工业4.0”计划发布后，2019年2月，德国发布了一项计划——“德国工业战略2030”——作为德国和欧洲工业发展的指导性计划。报告称，这只是第一步，后续将研究制定一份包含具体实施步骤和整个欧盟工业发展战略的指导性文件。

关于关键技术的重要性，德国联邦经济事务和能源部长彼得·阿尔特梅尔在前言中说:“如果德国失去关键技术，我们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将受到严重损害，这将对我们的生活方式、国家在几乎所有政治领域采取行动的能力以及/0/0/0/，以及最终将影响德国国家机构的民主合法性产生重大影响。”整个欧盟也是如此。因此，正如特朗普的助理兼美国贸易和制造业办公室主任纳瓦罗(Navarro)一直宣称的那样，经济安全就是国家安全，而作为欧盟领导人的德国正在接受这一观点。

《德国2030战略》强调:“保持闭环工业增值链(在欧盟内部)非常重要。如果增值链的所有环节——从基本材料的生产到制造和加工，再到分销、服务和R&D——都存在于一个经济区域，那么所有环节都将更具抵抗力，增值链更有可能实现或扩大其竞争优势。因此，我们需要一种全面的方法和分析来确定以前的增值链受到损害和威胁的环节，同时达成协议并制定适当的措施来防止和扭转进一步的损害。”欧盟保持团体温暖的姿态再明显不过了。

在未来的竞争格局中，德国特别重视电信、互联网和数字化；在汽车领域，德国非常重视新能源汽车的核心配件——电池。“就电池生产对附加值极其重要而言，国家可以成立一个财团来提供援助。这种形式的援助是有用和充分的。”此外，德国和欧盟政府也可能在平台经济、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领域扮演“大有可为的政府”的角色，就像当年空中国巴士公司的成立一样，政府将直接参与其中。

当然，德国也指出，德国坚定不移地遵循市场原则和比较优势原则；坚持自由开放的国际市场原则；坚持“多边主义”。然而，如果这些原则没有明确的框架条件，它们只能是一再出现在官方文件中的陈词滥调。笔者认为，核心框架条件在于政府与市场的边界。

政府和市场的界限

产业政策是“竞争中立”的重要标准。本质上，这是政府和市场之间的界限。

事实上，产业政策是一种舶来品，包括美国、德国和日本在内的西方国家是制定产业政策的先驱。从上一篇文章可以看出，为了在未来主导核心产业，美国政府制定了一系列相关的产业政策，《德国2030战略》反复肯定了产业政策的必要性。产业政策所涉及的领域代表着政府“有形之手”的一部分。在一个已经全球化并将继续发展的世界中，澄清有形之手和无形之手之间的界限尤为重要。

《德国2030年战略》承认，“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出台了产业政策。几乎没有一个成功的国家完全依靠市场力量来管理时事。”那么，在承认政府利用产业政策支持国内产业的合法性的基础上，我们如何才能同时创造一个更公平的竞争环境和健康的全球化秩序？作者认为，本次达沃斯论坛(作者的专著《全球化4.0》于2016年出版)提出的全球化4.0的平衡可能如下:

目前，“烟雾弥漫”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只是一种过渡，自由、公平、开放的贸易格局仍是大势所趋。任何国家要想参与其中，都必须遵守多边统一的规则，如市场化原则。此外，未来的多边规则将是一个“硬约束”。德国在“2030年德国战略”中指出:“德国坚持自由和开放的国际市场原则。即使这一原则可能对国内企业造成不利，德国也希望遵守这一原则，降低甚至取消全球关税，特别是各领域工业产品的关税。”

优惠协定、双边协定或区域协定与多边协定并存，但它们必须与多边协定相结合。用数学术语来说，它们将是多边协议的“子集”。只有满足了这个条件，它们才能生效。因此，在它生效之前，可能会有一个得到多边组织批准的议程。

承认政府制定产业政策支持产业发展的“合法性”，但它不是普遍适用的。哪些领域是可行的(如所谓的“国家安全”领域)；应该消除哪些领域；以及政府在可行领域的参与程度，都需要通过协商和谈判来确定。

我们认为，它可以大致分为以下三类:国家安全领域；贸易商品领域；非贸易商品。

在国际关系中，国家安全是第一原则。这一领域的产业政策将在多边框架下商定政府参与的具体形式和程度，主要前提仍然是遵守互惠原则；一个困难是，不同国家考虑的国家安全产业有不同的内涵。可行的操作过程是，多边组织谈判确定一个“交叉点”，这是针对一些国家的特殊情况，然后民主程序审查和决定是否通过它。

在商品贸易领域，由于涉及到国际竞争，市场和比较优势原则将发挥决定性作用，优胜劣汰将得以生存。

在非贸易商品领域，产业政策无关紧要。

当然，上述“三点法”只是给出了一个粗略的分析框架。实际上，行业的属性可能不那么清晰。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一个合理的“猜测”。

道格拉斯·欧文将美国贸易政策目标的演变归结为商业冲突，他将其概括为“三个r”:从美国独立战争到美国内战，它是税收；从内战到大萧条，是限制，即孤立主义和保护主义；大萧条后的第三阶段是相互的。

竞争的另一面是合作。竞争与合作并存。关键是竞争和合作都应该谈论规则。大国博弈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全球化4.0是3.0故事的简单重复，还是有什么不同？关键在于谁能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核心科学技术上取得突破。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大国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