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求：金融监管须重视金融发展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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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晓求，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

编者按:2019年1月18日下午，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第132届[朗润葛铮]论坛在北京大学朗润园成功举行。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教授、光大证券(601788)资产管理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博士、中国金融40论坛高级研究员张斌博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主任黄教授等。深入探讨了去杠杆化战略和影子银行的整顿措施，分析了近年来金融政策的得失，并就金融如何支持实体经济提出了政策建议。

本文是根据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吴晓求的讲话撰写的。

首先，金融和实体经济的关系

金融本质上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金融的改革和创新是为了满足实体经济的需要。要讨论金融与实体经济的关系，首先要界定“实体经济”的概念:首先，这里的实体经济不应该包括产能过剩和环境污染严重的行业，而应该是环境友好型和产业升级型的。行业方向；第二，实体经济中不存在所有权差异，为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提供的金融服务得到平等对待。

金融服务的实体经济主要有三个层次:

第一个层面是金融体系为实体经济提供融资服务。中国的金融体系有能力通过市场力量引导资金流向正确的领域。资本是追逐利润的，对市场趋势有着深刻的理解，能够做出快速的调整，并且能够自发地找到增长良好、创新能力强的领域。这个过程不需要人工干预。以华为为代表的一大批高科技企业在中国金融体系中获得了充足的资本支持，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然而，也有一些人不相信市场配置资本的能力，认为市场有重大缺陷，主张人为干预。在这种观点的支配下，出现了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批评基金“脱离现实，虚拟化”。这种观点的实质是对市场力量的不信任，认为由市场引导的“虚拟”是泡沫，只有煤炭、钢铁等传统行业才能称得上“真实”。这种观点不能理解今天的“虚拟”就是未来的“真实”。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不是口号，而是需要真正的资本支持。银行贷款和pevc风险资本等多元化资本形式的“脱离现实到空虚”是资本对新经济的支撑。

第二个层面是，金融市场的M&A业务有助于重新配置实体经济的股票资源。M&A的活动重新分配市场上的现有资源，并将其转移给效率更高的用户，以便更充分和有效地利用资源，为经济发展提供活力。因此，M&A是资本市场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也是发达金融市场中一个占主导地位的金融活动。相比之下，在中国，一段时间以来，相关监管机构对M&A关注不够，将M&A视为投机之地，并高度重视ipo。然而，我国ipo市场存在严重缺陷——我国ipo标准落后，过于关注企业的发展状况和财务水平，而没有关注企业未来的成长。拥有这种标准ipo的企业并不是市场上增长最快的企业。

第三个层次是普通人对金融服务的需求(603883，诊所股票)。近年来，金融市场的成就之一就是建立了一个方便、安全、低成本的第三方支付系统，很好地满足了普通人的支付需求。在这个领域，中国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除了这三个主要方面，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还包括价格发现、信息流动、提供激励机制等功能。对实体经济的金融服务不仅仅是简单的融资支持。三维金融服务是一个国家金融体系成熟的体现。

二，当前金融监管领域存在的问题

一些监管者对金融市场的内部发展规律没有很好的把握。虽然不同国家的法律、文化和制度的差异会导致不同的金融模式，但金融体系演化的规律大体相同，即市场化程度日益提高，资源配置更加依赖市场。纵观世界，金融脱媒是基本趋势，金融与技术的结合是前所未有的。中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已接近1万美元，内部对融资脱媒和资产配置多元化的需求日益迫切。金融未来的发展有两个方向:一是金融的市场去中介化；第二，科学技术对金融的破坏性影响。市场去中介化和科技的力量将使金融形式多样化，金融工具多样化，服务链延长。监管者必须了解这一发展规律，制定的监管政策才能有效。

体育监管有一个很好的起点，但它实际上扰乱了金融市场秩序。2018年下半年，中国经济出现了大问题。这不能简单地用经济周期或贸易战来解释，而是与监管政策未能适应经济和金融发展规律有关。2018年初，银行表外业务监管政策相继出台。但是，这些政策没有认识到表外业务的发展是银行的基本趋势，表外业务不受资本充足率的限制，这给银行带来了大量的业务。许多私营企业在正规部门融资有困难，只能通过表外渠道获得资金。虽然成本很高，但他们至少可以得到资金。去年体育监管后，银行表外业务被切断，许多民营企业面临无处融资的困境，造成经济困难。

监管机构应该对新的金融模式更加宽容。如果新的模式被视为混乱甚至金融危机的根源，我们将试图将其推回到强有力的监管之下。但是，如果我们能够认识到这是金融发展的未来，我们就应该给它空的发展空间。新格式对金融监管的风险控制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新格式的风险源与传统格式的风险源有很大不同。传统业务的风险点来自资本不足，因此传统监管的核心是资本充足率和存款准备金制度；但是，新格式的风险点在于透明度，监管的重点也应该转向对资金使用透明度的监管。

三、推进金融监管进程的四项措施

推进金融监管的进步，主要有四个措施:一是通过创新解决问题，必须坚定不移地继续金融创新；第二，重视新技术的作用；第三，尊重金融市场发展的规律；第四，推进中国金融市场国际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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