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宪容：中等收入群体并非仅是收入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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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岛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易宪容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金融发展办公室原主任

多年来，许多人把一个国家中等收入群体的规模和数量视为一个国家经济发展和繁荣以及社会稳定发展的重要标志。因为，在一个国家里，如果有许多中等收入的群体规模很大，这个国家就很容易形成社会稳定。例如，美国之所以是世界上最繁荣和社会最稳定的国家，就在于美国社会中中等收入家庭的绝对高比例。以中产阶级为整个社会的中坚力量，不仅显示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也成为社会稳定的最重要力量。

因此，美国每年都会对中产阶级进行调查。例如，美国的皮尤报告指出，满足中产阶级最低水平所需的家庭收入。皮尤将中产阶级定义为收入达到整个中产阶级家庭收入中位数的67%至200%的人。与收入标准相比，有更多的参考，而中产阶级是通过净资产、教育、职业稳定性等来衡量的。此外，美国各州的家庭收入标准各不相同。据美国商业内幕网站报道，硅谷作为美国高科技产业聚集的地方，经济发展迅速，居民收入高。在硅谷年收入40万美元的人只敢称自己为中产阶级。一般来说，美国各州的中等收入标准在6万到10万美元之间。根据世界银行的标准，中等收入的标准是成年人的日收入在10美元到100美元之间，即年收入在3650美元到36500美元之间，即24400元到244500元之间。

1月25日，国家统计局发布了《2018年全国时间使用调查公报》。国家统计局的工作人员对此进行了解释。根据2108年全国时间使用调查，中等收入群体的最长工作时间为7小时51分钟，分别比低收入、高收入和高收入群体长34分钟、9分钟和27分钟。该解释还指出，上述不同收入群体是根据受访者的收入水平划分的。其中，月收入低于2000元的低收入群体；月收入2000至5000元的是中等收入群体；月收入5000到10000元是一个较高的收入群体；月收入超过1万元的人是高收入群体。这项调查覆盖11个省市，抽样调查了20，226个家庭和48，580人。因此，根据这一概念，国家统计局官员认为，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增长最快的中等收入群体，前一年超过4亿人，这一数字在2018年仍在增加。换句话说，中国已经进入了一个由中产阶级主导的国家，中国也可以超越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

这句话一出来，立即在全社会和互联网上引起了热烈的讨论。因为，这个标准定得太低了。2000元的收入水平，更不用说热点城市、一线城市，甚至小县城，也处于低收入水平。就2000元的收入水平而言，在全国各地，最好是维持基本的温饱，而在大城市，2000元根本无法维持基本的生活。例如，在青岛，一个收入水平为2000元的农民工只能在城市周围租房，其余收入不足以维持温饱。我问了市里的环卫工人，他们工作了8个小时，月薪2650元。如果他们只为一份工作工作，就没有什么可以维持基本生活的了。像这样的环卫工人进入中产阶级了吗？基本上来说，它们彼此相差甚远。此外，这只是在城市找到稳定工作的农民工的情况。如果那些没有找到稳定工作的农民工和那些在经济比青岛差的城市工作的农民工，他们的情况甚至比青岛的环卫工作还要糟糕。因此，把2000元的收入水平作为中国居民被划分为中产阶级的一个群体是不符合中国实际的。

事实上，中国城市中产阶级群体的居民，即那些受过一定程度教育、有车有房、有一定家庭储蓄、有时间旅行、能够无忧无虑地保障基本的衣食住行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通过工资收入实现他们的现实。首先，他们是一线城市和热点城市的土著人，随着住房分配和购买以及房屋拆迁导致的房价快速上涨，他们的财富迅速增加。这个群体的财富再也不能用工资收入的增长来衡量了。他们已经成为这个城市的中产阶级。据估计，中国的这类人口可以达到1亿以上。

第二类中国中产阶级与政府公务员有关。根据目前的统计，中国大约有700万公务员，如果加上退休人员，估计会超过2000万。可以说，这些群体在中国经济改革的浪潮中如鱼得水，他们通过权力攫取了绝大多数的社会财富。因此，这些群体的社会财富远远超过了中产阶级的水平。

第三类是中国各类学校的教师。目前，有1800万在职雇员，如果加上退休雇员，估计总数将超过5000万。因为，这个群体的收入水平一直比较稳定，尤其是大学教师基本上处于整个社会收入的中上水平。近年来，中小学教师收入大幅上升，中小学教师收入水平迅速上升。因此，这一群体的财富持有状况处于中产阶级的中上游，不会有太大问题。可以说，仅这三个群体的人口估计就超过3亿。因此，拥有4亿人口的中国中产阶级并没有被高估，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基本上没有工资收入。

然而，就目前情况而言，中国中等收入居民进入这一群体并不是以工资收入水平来衡量，而是更多地以非收入因素来衡量。特别是在城乡二元分化更加严重的情况下，农民收入水平的相对比重越来越小，进入中产阶级仍然是一件遥远的事情。因此，用收入水平来衡量中国是否已经跨越了中产阶级收入陷阱可能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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