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浩俊：谨防居民负债增长过快影响消费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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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4月份，中国消费品零售总额为28542亿元，同比名义增长9.4%(扣除价格因素后实际增长7.9%)。这一增长率比上月低0.7个百分点，比去年同期低1.3个百分点。

与此同时，央行4月份发布的最新金融统计数据显示，4月份新增存款为5352亿元。从存款结构来看，当月新增存款主要来自企业部门，居民存款下降1.32万亿元，为历史单月最大降幅。

显而易见，这两组数据应该形成有效的互动，即居民储蓄应该减少，社会消费应该增加。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居民储蓄和社会消费可以形成有效的联系。消费快，居民储蓄慢，消费增加，居民储蓄减少。相反，情况也是如此。那么，为什么居民储蓄大幅下降，社会消费放缓？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居民的负债增加了，而且增加的速度比较快。居民负债增加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个人抵押贷款。

众所周知，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金融机构的新贷款都是由个人抵押贷款支持的。当个人抵押贷款以最快的速度增长时，抵押贷款占当月新增贷款的80%以上。个人抵押贷款的快速增长无疑会带动居民负债的同步增长。

在经济转型和消费转型时期，社会消费和家庭储蓄在运行过程中都发生一些变化是正常的。即使存在单个月内最大跌幅的现象，也不存在明显的问题。关键是社会消费和居民储蓄的减缓和下降伴随着居民负债的增加。因此，可能的风险和矛盾要严重得多。

事实上，当居民的负债影响了他们的消费能力和储蓄能力时，问题可能会比较复杂。毕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储蓄、消费和负债应该是平衡的，相互支持和相互作用的。尤其是债务，必须保持在一定水平。否则，就会带来风险。一方面，过度负债会直接影响居民消费的其他方面，尤其是正常消费。那么，它不仅会带来居民生活水平和质量的下降，还会带来消费对经济的拉动作用。另一方面，过度负债和储蓄下降，一旦形成长期趋势，也会直接影响银行的资本运营，导致资本运营成本增加，影响企业融资，增加企业融资负担。

目前的情况是，消费放缓和储蓄下降都没有达到形成一种趋势的问题，这应该不会产生太多后果。然而，居民负债的快速增长可能会对消费和储蓄产生趋势性影响。因为居民收入的增长率是相对固定的，不可能有起伏。居民债务的偿还会随着债务人的增加而降低居民的实际购买力和储蓄能力。那么，对消费的影响将会越来越大。同时，一旦居民储蓄下降，也会对企业的经营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居民收入的增长，最终影响居民的消费能力。

更重要的是，在推动经济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消费也要求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从一般消费向高质量消费转变。如果居民债务增长过快，将不可避免地影响居民消费的转型和居民消费质量的提高。这样，消费在高质量发展中的作用将受到限制。因此，我们不能对居民债务增加的负面影响掉以轻心，而应该在不影响居民正常购房的前提下，采取积极措施规范居民的债务行为。

目前，金融机构通过提高抵押贷款利率来抑制居民购房的冲动。从理论上讲，这是合理和必要的。但是，从实际情况来看，这对真正需要买房的居民是不公平的，居民很容易有提前消费的欲望。由于抵押贷款利率持续上升，居民担心买房的负担会进一步加重，进而购房的步伐会加快。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会买房子的居民也会加入买家的行列。显然，这与目前采取的措施相矛盾。如果能给居民一个相对稳定的预期，即使未来抵押贷款利率下降，居民购房的冲动也会得到有效抑制，进而将消费投向其他领域，促进消费增长。

近年来，消费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消费驱动的发展模式已经形成。今年一季度，中国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77.8%。毫无疑问，这也是中国经济转型的必然现象。这是中国经济转型的关键时刻，更是这个时刻，消费拉动经济的问题不会出现。因此，必须把防止居民债务增长对社会消费的影响作为一个重要课题来研究。既不应该影响居民的正常购买消费，也不应该对消费产生不利影响。找到平衡点是最重要和最紧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