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信惩戒并非变相“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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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北京小公共汽车指标办公室公布了今年第三次彩票的相关数据。其中，法院认可的4，135名不可信的执行人被限制参与小型公共汽车指标的分配。限制彩票成为老赖的另一把亮剑。

大多数信用惩戒措施都受到了公众的赞扬，但也有一些引起了争议。不久前，山东省潍坊市的一所中学在招生简章中规定:“申请入学的家长不得有不诚实的记录。”在这方面，有人质疑:如果父母有违背承诺的记录，他们的孩子将被“拒之门外”。这不是一种“坐在一起”吗？

目前，社会各界对失信惩戒制度普遍寄予厚望，但越是这样，就越有必要明确失信惩戒制度的范围和界限。从这个角度来看，人们现在所说的对不诚实行为的纪律处罚实际上可以分为几个层次。一是金融层面，即《信用信息产业管理条例》确定的金融信用信息基础数据库。如果你不偿还你欠银行的钱，这将影响未来的抵押贷款和其他业务，这是最著名的对不诚实的纪律处罚。二是在司法层面，最高人民法院等44个部门联合发布了《关于对失信被执行人采取联合惩戒行动的合作备忘录》，提出了限制失信被执行人坐飞机、限制其子女就读高成本私立学校等55项惩戒措施。上述中学招生手册中的规定就是由此而来的。第三，在行业层面，比如今年3月，国家发改委等部门联合下发意见，对部分严重失信者在一定时间内乘坐火车和飞机进行适当限制，国家旅游局也下发了《游客不文明行为记录管理暂行办法》。

2016年5月，《国务院关于建立和完善诚信联合激励和诚信联合惩戒制度加快社会信用建设的指导意见》，可以说是对各级失信惩戒行为的总结，将惩戒对象分为严重危害人民健康和生命安全、严重破坏市场公平竞争秩序和正常社会秩序四类。

虽然对不诚实的惩罚是公正的，但它也需要严格，有具体的对象、内容和程序。把握失信惩戒的界限，对于充分发挥失信惩戒的作用具有重要意义。

首先，对不诚实行为的惩戒对象是有限的。对不诚实行为的惩戒对象只能是不诚实者本人，而不能是其亲属或他人，实行“坐在一起”和“集体惩罚”是现代法治的基本精神。例如，限制不值得信任的人的孩子上收费高的私立学校，实质上是限制不值得信任的人自己的高消费行为，而不是限制他们的孩子受教育的权利。从这个意义上说，在高收费私立学校的招生中审查父母的信用记录是合法的，但这不能从企业招聘员工和审查父母的信用记录中得出，因为作为具有独立人格的求职者，他们的就业权利不能与父母的信用记录“挂钩”。

其次，对不诚实行为的纪律处分的内容是相关的。违背诺言的人有什么权利？限制的内容和违背信任本身之间应该有内在联系。例如，如果银行贷款没有偿还拖欠，这意味着它可能在未来违约，所以它仅限于再融资；“老赖”不执行法院判决的理由是缺钱，所以不要多花钱。换句话说，限制“老赖”飞行的目的不是禁锢他，而是限制高消费的出行方式。从这个意义上说，管教一个不诚实的人可以限制他买车买房，但是限制他结婚交朋友是不合理的。应该指出的是，并不是所有“有效”甚至“有力”的手段都适合作为对不诚实行为的惩戒措施，否则，它将成为一种类似“对所有人贩子处以死刑”的情感宣泄。如果违反承诺的惩戒措施与家人“挂钩”，使家人不能乘坐飞机、高铁、买车、买房，虽然这些措施可能“有力”，但会通过亲属的压力促使当事人履行义务，违反了自我责任的法治精神，这种违法处罚将失去处罚的合法性。

第三，失信惩戒程序具有规范性。对不诚实行为的纪律处分需要依法进行，而不是故意的，更不用说私刑了。目前，旅游、民航、高铁等行业都在记录“不文明游客(乘客)”，这当然有利于诚信建设。不过，如果将来有任何行业(例如酒楼、酒店)可以根据自己的标准列出一份“黑名单”，并在互联网上公布，恐怕会有点吓人。在许多市场行为纠纷中，对与错、因果应该由权威来判断。当然，当乘客与机场发生冲突时，他们可能会被列入“黑名单”。然而，一些航空公司/公司超卖机票，这使得乘客无法登机。我们如何惩罚这种不诚实的行为？甚至还说一些女大学生“裸借”，在没有及时还钱的情况下，还发布了不雅照片。这也可以被视为对不诚实行为的纪律处罚吗？如果违反信托纪律的程序措施是非法和不符合规定的，也是违反信托。因此，有必要在国务院的指导下，建立和完善信用主体权益保护机制和信用信息异议与投诉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