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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主要经济体增长率同步下降的背景下,尽管美国货币政策的紧缩期已接近尾声,但全球贸易增长率和短期资本流动规模不容乐观。
作者:张明,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研究员,平安证券首席经济学家
2018年对于全球经济来说是非常不寻常的一年,在许多人看来,这是“困难”的一年。地缘政治形势复杂,全球去杠杆化进程全面展开,贸易形势令人困惑……
2019年已经到来,我们在2018年面临的许多困难还没有解决。我们应该如何适应新的一年?金融界邀请了10位经济学家与您一起探索2019年,并询问未来!
本期嘉宾:平安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张明
全球贸易增长率和短期资本流动规模不容乐观
金融界:2018年,世界经济受到地缘政治和去杠杆化等诸多因素的影响,许多人对2019年仍持悲观态度。在你看来,我们应该如何看待今年的全球经济形势?
张明:2017年、2018年和2019年的全球经济形势非常不同。2017年,全球主要经济体呈现同步复苏趋势。2018年,美国经济仍在大步向前发展,而包括中国和欧元区在内的经济体的增长率则略有下降。2019年,世界主要经济体可能呈现同步下降趋势。这意味着2019年的全球经济增长可能弱于2017年和2018年。
2017年和2018年,按购买力平价计算的全球经济增长率约为3.7%,但这一增长率可能在2019年回落至3.4%左右。美国的经济增长率可能从2018年的2.9%下降到2019年的2.3-2.4%,而欧元区的经济增长率可能从2018年的1.8%下降到2019年的1.1-1.2%。在世界主要经济体增长率同步下降的背景下,尽管美国货币政策的紧缩期已接近尾声,但全球贸易增长率和短期资本流动规模不容乐观。
宏观经济政策刺激不强,各种问题在稳定增长的目标下得到解决
金融: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发布。你对中国今年设定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幅度、通货膨胀和就业目标有什么看法?政府应如何在减税、减费和稳定赤字之间取得平衡?
张明:今年的经济增长幅度定在6.0%-6.5%。应该说,实施起来并不太困难,而且空被赋予了一定的去杠杆化和重组权。目前,市场普遍预测,2019年中国经济增长率将在6.2%-6.3%左右。这种经济增长率的设定基本上排除了宏观经济政策刺激的可能性。消费物价指数目标仍设定在3.0%左右,而目前的消费物价指数增长率约为2.0%。尽管最近肉类价格有一定的上涨压力,但仅靠食品价格很难大幅提高cpi增长率。事实上,3.0%的cpi目标已经让空在今年放松了一定的货币政策。
城市调查失业率目标定为5.5%,但目前失业率约为5.0%,这意味着中央政府高度重视就业问题,今年也将就业目标放在增长目标之前。然而,考虑到中国人口老龄化正在加速,服务业吸纳新就业岗位的能力较强,中美达成和解的可能性正在上升,预计今年的失业压力将保持可控。2019年,在大规模减税和减费的基础上,中央政府仍将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保持在2.8%,这意味着政府将更加积极地削减自身支出。
面对经济下滑,金融机构应该提高自身防范风险的能力
金融:经济下行压力给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带来了什么挑战?金融机构是否应该在战略理念和业务建设上进行变革和突破,以防范潜在风险?
张明:经济下行压力至少会给资本市场发展带来两个挑战:
首先,经济下行压力将导致企业盈利能力下降,这将从根本上给股市和债市带来下行压力,并可能导致企业违约大幅增加;
第二,经济下行压力将增加高负债的潜在风险,这将使实体经济和金融市场面临更大程度的去杠杆化压力,去杠杆化本身可能加剧资产价格的下跌,甚至形成恶性循环。
对于金融机构来说,为了更好地防范潜在风险,至少应做好以下工作:
首先,要做好潜在风险暴露的准备,这意味着金融机构应充实资本,增加风险资产的提供,并实施更科学的风险管理体系;
第二,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加速,居民储蓄增长率出现下降甚至负增长,这意味着金融机构传统上最稳定的负债将逐渐弱化,金融机构需要寻找新的替代负债来源;
第三,未来几年中国金融市场的开放程度将会提高。一方面,中国金融机构在中国市场将面临与外国金融机构的竞争与合作,另一方面,在全球资产配置中也将面临机遇与挑战;
第四,中国金融机构存在高度同质化管理的问题。未来,它们应进一步整合自身的资源禀赋,实施差异化竞争战略。
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应该更多地由市场供求决定
金融界:你指出,近期人民币升值的原因不是美元指数走弱,而是商品贸易顺差带来的短期资本净流入增加。鉴于今年贸易谈判结果的不确定性,你认为人民币汇率将如何保持下去?中国还有稳定汇率的大政策吗?张明:今年,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可能在6.6左右双向波动。推动人民币对美元升值和贬值的因素有两个。
就升值压力而言,首先,今年中国股市表现好于美国股市,这可能导致证券投资大规模净流入;第二,解决中美贸易谈判的一个先决条件是,美国政府要求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不应大幅贬值。
就贬值压力而言,首先,中美之间的利差今年可能会再次缩小;第二,中美贸易谈判达成的协议可能导致中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大幅下降,这可能导致中国经常账户在2019年面临更多季度赤字。
中国政府在短期内稳定汇率的政策仍然是充分的,包括利用反周期因素、加强资本外流控制、利用外汇储备进行干预,以及在必要时干预离岸市场价格。但在我看来,最好是减少央行的干预,让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更多地由市场供求决定。
中国股指期货市场亟待发展
金融界:最近,证监会表示正在研究放开股指期货的相关措施,你也强调了股指期货交易对中国股市健康发展的重要性。你认为在中国发展股指期货的优势和障碍是什么?哪些国际经验值得学习?
张明:目前,中国股指期货市场的发展具有很强的紧迫性:首先,发展股指期货市场将有助于增强中国股市的价格发现功能,抑制过度投机的交易行为;其次,股指期货市场的发展有助于满足机构投资者风险管理的潜在需求;第三,股指期货市场的发展有助于提升中国股票市场的国际化和全球地位。
然而,在股指期货市场的初始阶段,市场往往将股市波动归咎于股指期货本身,而中国投资者往往通过股市的大起大落来评价监管者的表现,这使得股指期货市场的发展面临障碍。从美国股市的发展来看,当股市崩盘爆发时,交易所将禁止指数套利交易,采取临时监管措施,然后加强跨市场监管,建立跨保证金制度,升级结算清算系统。换句话说,即使股市波动,美国监管当局也会通过价格手段和市场手段加强监管,而不是简单地通过行政手段关闭。
从数量和质量角度加强人口资本建设 金融界:目前,中国的“人口危机”已经对劳动力市场和经济增长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你看来,中国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来加强人力资本建设,延缓人口红利的下降?
张明:从长远来看,决定一个经济体经济增长率的唯一变量是人口。因此,中国正面临着日益加剧的人口老龄化趋势,这值得我们高度重视。为了延缓人口红利下降带来的潜在不利影响,我们可以从人口数量和质量两个方面采取措施。
就人口规模而言,我们可以通过完全取消计划生育、延长退休年龄和在必要时迁入人口来缓解工作人口比例下降的影响,并通过取消户籍制度、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和增加土地流转来促进更具包容性的城市化。就人口质量而言,一方面,我们可以通过实施更大的转移支付政策(包括遗产税、财产税和资本交易利得税等矫正税),打破阶层流动性的固化,提高阶层流动性;另一方面,我们应该增加对职业教育的投资,增加国内教育系统的开放性,以提高中低收入群体获得高水平和有针对性的教育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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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张明:全球贸易增速与短期资本流动规模均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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