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康：如何看待中国经济的韧性及进一步挖掘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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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中国4月份的经济数据相继被披露。你如何看待中国今年以来的经济表现，以及全年的经济表现如何？如果我们看看中国经济的弹性，它主要在哪里？目前，需要进行哪些改革来进一步挖掘经济潜力？

作者:康佳，全国政协委员，CPPCC经济委员会委员，华夏新供给经济研究所首任所长。

最近，中国4月份的经济数据相继被披露。你如何看待中国今年以来的经济表现，以及全年的经济表现如何？如果我们看看中国经济的弹性，它主要在哪里？目前，需要进行哪些改革来进一步挖掘经济潜力？

《新京报》采访了华夏新供给经济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原所长康佳。在康佳看来，中国的城市化和工业化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两者在深度和广度上的互补发展，将架起中国二元经济的桥梁，进一步释放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充分体现中国经济的强大弹性。

与此同时，康佳建议进一步深化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政府部门要大力推进大系统、扁平化改革，大力推进户籍制度改革，适时放宽人口政策。通过这些改革和政策优化，我们可以挖掘中国经济的潜力。

新京报:你如何看待中国今年的经济表现，以及对全年经济的预测是什么？

康佳:今年第一季度，中国经济表现好于预期——去年第四季度经济增速继续下滑至6.4%，全年经济增速为6.6%。与前12个季度6.7%至6.9%的区间相比，经济增长率呈下降趋势。人们普遍预计今年第一季度经济增长率将继续下降。然而，最近宣布的今年第一季度的增长率与去年第四季度相同。这是因为，尽管中国经济面临下行压力，但一些来自外部环境的利好消息引导了此前的预期。此外，国内一些重要政策和各种因素的调整发挥了综合作用，使得一季度业绩超出预期。

回顾过去，全年不确定因素仍将明显存在，预计第三、四季度可能会受到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但总的来说，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中国经济今年仍有可能实现6%以上的经济增长率。这是因为近年来，净出口对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已降至相当低的水平。如果经济增长率在6%至6.5%的目标值范围内，出口对国内生产总值的影响不会超过0.4个百分点。如果后续经济运行的下行压力明显，中国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工具箱中的备用工具就足够了，今年gdp增长超过6%的可能性仍然很大。

新京报:外部环境不确定。这对中国经济有多大影响？在当前的内外环境下，宏观经济政策会不会调整？

康佳:我们不能选择外部影响和不确定性，但可以控制的是中国自己的选择。在注重扩大内需的同时，中国要坚定不移地深化改革，克服困难，坚定不移地扩大开放，学会进一步增强在全球合作与竞争中的核心竞争力。这是我们必须把握的真正问题，也是中国必须把握好的必然。

至于宏观经济政策和宏观调控，我们应该注意相机的选择，随着形势的变化，我们需要随时使用政策工具箱中的工具。在财税政策方面，要以扩大内需为方向，努力提高效率，推进改革，优化结构。

新京报:如果我们看看中国经济的弹性，弹性在哪里？

康佳: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理解中国经济的弹性。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中国的经济无法与普通经济体相比。这个巨型经济体的人口、土地面积和资源等基本指标放在一起，其他经济体很难同日而语。一个经济体的这些客观指标决定了中国国内市场的潜力、经济发展的弹性以及相关的回旋余地，这些都远远大于其他经济体。

从第二个角度来看，中国的经济增长状况如何？随着改革开放，中国经济总量快速增长，居民收入在经济起飞期间大幅增加。在学术界，经济发展水平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指标——工业化程度和城市化程度。根据国际经验，这两个指标也是相互关联的。现在学术界有一种观点认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中国已经进入工业化的后期阶段。我不同意这个观点。从中国的总体格局来看，一些沿海地区的工业化程度已经达到了中后期阶段，但中部地区显然不是这样，而西部地区的许多地方还只是处于工业化的初级阶段。从中国的总体情况来看，中国的工业化正处于从中期向中后期过渡的阶段，未来的工业化进程仍然是巨大的。

应该注意城市化和工业化之间的内在关系。目前，中国城市化的真实程度也表明，中国的工业化仍然有巨大的空.当工业化发展到后期，城市化水平应该在70%左右。那么，中国目前的城市化水平处于什么阶段？虽然中国常住人口的城市化率高于59%，但有关部门特别关注的是，中国的实际城市化率必须是一个没有“债务”的城市化率，即登记人口的城市化率。目前，登记人口的城市化率仅为43%左右。为什么会有数据差距？这是因为，近年来，有3亿多人从农村转移到城镇，成为城镇的永久居民，但其中大多数人(至少2亿人)没有获得户籍，这些人没有享受基本公共服务的市民化待遇。为什么不能实施？这是因为城市化进程中公共设施、软件和硬件不到位。可以说，弥补这一“债务”势在必行，而建设支撑整个弥补过程的条件必须由工业化的充分发展来提供。

总之，综合这两个指标，目前中国的实际城市化水平应该在50%左右，这意味着中国城市化仍有20个点快速发展。未来几十年，随着一轮又一轮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升级、一轮又一轮的产业互动和一轮又一轮的人力资本培育，将有约4亿人从农村流向城市并成为公民，这将不断释放需求。因此，可以说城市化和工业化在深度和广度上是相辅相成的，它们的发展将架起中国二元经济的桥梁，进一步释放中国经济增长的潜力，充分体现中国经济的强大弹性。

新京报:目前，需要进行哪些改革来进一步挖掘经济潜力？

康佳:几个方面的改革是亮点。一是进一步深化企业混合所有制改革，建立现代市场经济体制。混合改革的方向是摆脱“民族进与民族退”和“民族进与民族退”的纠缠，即开放现代企业制度的包容性空，而不要过多关注各种企业的临时持股比例，因为持股比例会发生变化。总的方向是混合均匀。此外，一些大型国有企业存在过度垄断的问题，这也可以通过混合改革来克服。总的来说，有必要使这些市场参与者，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真正生活和真正释放共同繁荣和双赢的潜力。

二是政府部门按照大系统、扁平化的方向大力推进改革。如今，企业感到负担沉重，所以很容易一下子就谈到税收的概念。事实上，其中许多都是额外的税收负担。例如，在中国，企业要面对数百种行政收费，这是非常独特的。那怎么改变呢？政府部门应该精简结构，减少部门数量，减少局和委员会的数量，并"消灭熏香"，以解决根本原因。另一种是“扁平化”，比如说，实行省直管县，减少层级，精简机构，降低审批权限。

第三，大力推进户籍改革，积极优化和调整人口政策。为了充分实现劳动力的流动，让更多的农民进入城市，我们必须进一步深化改革，破解城乡二元结构。根据最近的户籍政策，除了不具备条件的特大城市，一般城市应该在放宽户籍管制的方向上引入改革措施，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方向。此外，人口政策应积极调整和放开，计划生育政策应进一步放宽。原来说两个孩子应该放开，但现在应该取消生育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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