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纲：去杠杆需继续 要清理两次经济过热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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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们是有消费的劳动者，但退休人员的消费特别低。为什么？他们存钱挣钱的时候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他退休后也花不了多少钱。我们80%的人，农村的上一代，在他60或70岁以后会有多少钱？但现在不同了。赚大钱的一代人开始退休。

“目前，市场乐观的看法是，中国经济已进入一个新的周期，而悲观的看法是，存在各种问题，如去杠杆化、去产能和资金短缺。我既不乐观也不悲观。中国央行货币政策委员会委员、中国经济改革学会副会长范刚在2018年资产管理发展峰会论坛上表示:“我不乐观，因为我认为中国经济没有进入新的周期，我也不悲观，因为中国的货币政策仍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范刚认为，中国仍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来清理过去两个经济体过热带来的后遗症，比如杠杆率过高。中性货币政策不能被解释为扩张性或收缩性的。例如，1万亿元的货币已经下降到9000亿元，这是一个流动性短缺，但它已经恢复到1万亿元调整政策。这项措施不是扩张性的，而是中性的。

至于贸易战，范刚认为，中美贸易争端远未结束，美国贸易逆差无法解决，储蓄率低，美元是国际储备货币，因此美国的逆差问题不仅存在于中国，也存在于其他国家。为什么中国是最大的，因为许多美国高科技产品不愿意出口，并充分发挥其比较优势，以平衡两国之间的贸易。美国惩罚中兴，拒绝购买美国高科技产品，加剧了贸易逆差，贸易逆差无法解决。

在过去的40年里，中国第一阶段的增长依赖于比较优势和廉价劳动力，第二阶段的增长依赖于比较优势或后发优势，即引进和吸收外资。但是现在美国发现我们在学习和吸收方面越来越强，并开始限制它。我们再也不能形成路径依赖，从依赖向别人学习到我们自己的创新机制和能力。

因此，范刚认为，美国贸易战标志着中国经济增长的第三个阶段，即自主研发的新阶段。

另一个新阶段，范刚总结说，消费已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以前，中国的储蓄率过高，而高储蓄率的反面是低消费，因此有必要增加消费，降低储蓄率。值得注意的是，中国上一代挣钱者已经进入了退休阶段，而退休者的消费增长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退休人员的消费正在减少，这是目前形成的趋势。

因此，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中国进入了两个节点，一个是自主创新阶段，另一个是消费增长阶段。未来的投资机会包括高科技领域的机会，以及提升消费和消费服务的机会。因此，在中国并不缺乏投资机会，这取决于你选择得好不好。

以下是范刚的讲话记录:

我很高兴参加这次由财经和银谷公司举办的会议。在过去的40年里，它一直在高速增长。看那张照片。它并不总是高速增长。它在波动。在20世纪90年代，如果你记得的话，我们没有保持8:00，在7: 00，这次是7: 00，在6: 00，经济波动的特征都是一样的，所以如果有波动，就必须有调整。我们还在调整过程中，很多问题还在解决中，所以我们还没有走出低谷。我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但是想想这些问题。

今天，我将谈谈当前经济形势的第一点，我不会说太多。其中一个特别乐观，说一个新的周期即将到来。去年，有人说今年，有人说新的周期即将到来，这是更乐观的。

第二个悲观的论点是，当去杠杆化和监管实施时，将会出现资金短缺，没有人能够逃脱。这一论点也是市场上的一个重要观点。我既不乐观也不悲观。不乐观的是，我认为中国经济现在还没有进入一个新的周期，许多问题还没有解决，包括去杠杆化和去产能，这些问题还没有完成，但会继续完成。这并不乐观。

其次，它并不那么悲观。资金短缺意味着流动性吃紧。你可以看到它以及银行当局。我不是说我是一个货币委员会，所以我要为他们说这些。几天前，存款准备金率被下调，大量流动性被释放。保持中立政策意味着我不想刺激经济，但我也不想扼杀经济。当流动性较低时，有许多方法可以释放和增加流动性。我们目前的准备金率是16%。为什么会更高？当时，这是因为当时人太多，而货币政策正在这么做。如果它是一万亿的货币，看着它下降到9000就被称为流动性紧张，但通过调整政策将其恢复到一万亿和一万亿并不是扩张性的。它没有增加，它是中性的，它把它恢复到应该有的水平。所有这些事情都将在下一阶段发生。你如何解释这个？不要把中性政策解释为扩张性或收缩性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并不那么悲观。总的来说，中国仍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来清理过去的两次过热，这两次过热都不是在20世纪90年代。我们在2000年刺激了经济，直到经济危机之后，这些后遗症，包括过度杠杆比率，是第一个要讨论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中国的长期经济发展和结构变化。首先，我们应该谈谈这场美国贸易战及其可能的后果。我相信很多专家稍后会对此进行分析，但我只会从一个角度来谈。贸易战仍在进行，现在正在讨论。有人说我们上次在美国谈完了，有人说已经结束了，我说还为时过早，已经结束了，还没有结束，还有很多信息还没有讨论。果不其然，我们不仅没有交谈，而且在交谈之前我们采取了新的行动，达成协议怎么样？如果达成协议，你也可以退出。已经退出了几项协议。因此，从长远来看，许多问题暂时无法解决。最简单的问题，贸易赤字，不能解决，美国的贸易赤字也不能解决。首先，他的储蓄率很低，第二美元是国际货币。如果你想把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你必须买东西而不是卖东西。各位，如果你钱包里有两美元，这两美元是怎么进你包里的？美国人印了钱，给你买了两美元，但他什么也没卖，拿回了两美元。这不是赤字吗？我们手中的美元越来越多，他的美元赤字也越来越多。这两个原因仍然是普遍的。一般来说，他有赤字。他可以亏欠任何人。他可能会对欧洲产生赤字。对于加拿大和墨西哥来说，他们在过去的两天里制造了麻烦。因此，赤字问题不仅是中国的，也是其他国家的，但中国是最大的。为什么它是最大的？也就是说，他不愿意向中国出口很多东西，而两国做贸易。如果平衡，两国将充分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我们在中国的比较优势是低端制造产品。现在他总是谈论我们卖什么，他会亏本的。充分发挥你的比较优势。美国的比较优势是什么？高科技。他的高科技产品是不出售的，这些产品受出口管制。别把高科技卖给我们，包括武器。到年底，一般国家都有盈余，所以购买两架军用飞机将是平衡的。这些都没有卖给我们。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我们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低端进口越来越多，我们能买的东西越来越少。是牛肉，买些牛肉，买些大豆，还有什么？飞机被买走了。

他惩罚中兴的同时，也惩罚你不购买美国高科技产品，这加剧了贸易逆差。因此，这个问题无法解决，需要反复讨论。要分阶段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从贸易争端本身来说的。另一方面，你可以看到，除了特朗普谈论的经济和贸易，经济高级职员不是谈论贸易，而是谈论技术和竞争力。将要采取的措施也将限制中国在2025年的发展，限制中国的技术进步。这个问题无法解决。我们只是想发展。我们只是说我们必须改变我们的发展模式。落后国家如何发展？起初，它依赖廉价劳动力，这被称为比较优势。但如果你只有这一点，这种比较优势只会在初始阶段开始时发挥作用。以后，如果你想要它，它很快就会消失。因此，我们的一些经济学家每天都在谈论比较优势。当你在40年后谈论比较优势时，它不会起作用。它将在一、二十年内发挥作用，我们以后将更多地依赖他人。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还没有好起来，比如高水平的教育、良好的制度、科研能力、创新能力、创新机制等等。

第二阶段的增长依赖于什么？它取决于另一种比较优势，即后发优势或后发优势。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开放，引进外资，来学习，派人来为我们学习，我们没有知识和技术。开放后，我们让其他国家的知识和技术溢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过去常常开合资企业来引进、消化和吸收它们。作为一个落后的国家，中国像其他国家一样，在落后阶段有一个小山寨，侵犯知识产权，这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这是我们所依赖的。事实上，在过去40年的后期，中国的经济增长不再依赖廉价劳动力。过去劳动力成本降低了，现在R&D成本降低了。我们不需要自己做所有的事情。我们乐于观察和学习。有很多东西没有专利。如果有专利，我们也可以购买专利。现在美国人发现你通过这些，通过专利，通过向我们学习而成长，他开始注意了。下一步，中国研究人员到美国的交流和访问将受到限制，这将切断我们的学习过程。这是核心问题。过去，我们有比较优势和后发优势，所以学习对我们有好处。对我们自己来说，它已经形成了一种依赖。什么依赖？依靠向别人学习，但他们的创新机制和能力还不够完善。

所以现在，40年后，恰好是中国改革开放的40年，美国人上演的这出戏标志着中国经济发展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什么新阶段？在R&D独立的新阶段，并不是说他们都是同时独立的R&D，而是说过去的历史进程是渐进的。在过去，我们从10年开始引进外资和派遣留学生。在中间十年，比较优势和后发优势可能同时发挥作用，然后后发优势将发挥作用。现在我们进行自主研发，我们仍然引进外资，我们仍然对外开放，我们仍然有大量的海外学生，我们仍然可以在网上交流和学习，我们仍然发挥后发优势，但与此同时，我们的自主创新的制度作用将变得越来越重要，我们必须走技术创新之路，改变我们的许多创新机制

最近，包括中兴在内的一些事件，包括“贸易战”，起到了很好的作用，起到了警示作用。过去，我们说过要改革我们的科研体制，就要使科研人员的产权成为其激励机制。美国人发展科学研究的原因与密集的产权有关。1980年，一项法案获得通过，国家投资的科研项目成果可以成为科研人员的个人知识产权。当然，因为知识产权不仅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激励，这是对研究人员，包括研究人员，包括经营者最重要的激励。只有这样，我们整个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和资本市场才能进行干预，因为它可以实现、资本化和全球化，整个机制才能发挥作用。没有人听我们过去说过的话。现在每个人都在想这件事。你必须改变它。

两弹一星是一次性的技术模仿和技术路线。我知道这东西是可以做的，所以我能做。两颗炸弹和一颗星是用于军事用途、军事工业和一次性的国家产品。没有成本，没有市场竞争，朝鲜从事核武器，没有市场竞争，没有成本，和手机，这些技术都是民用的，有民用的市场竞争。没有两颗炸弹和一颗卫星这样的东西，所以我们不能再用这种机制来解决我们当前的问题。我们必须发挥国家在基础科学研究和基础技术研发中的作用，同时更好地发挥市场、企业、激励机制和知识产权的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首先，中国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阶段，40年只是一个标志。

在这里，我们可以在投资和投资机会方面更加注重科技进步的发展。每个人都在看着这些，想着这些，没什么可谈的，很多人都在谈论科技、独角兽和其他问题。

第三，作为经济学家，我想说我们还有一点，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什么？也就是说，消费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过去中国的一个主要经济问题确实是低消费和高储蓄。自2004年以来，我们的储蓄率已经超过了40%，此后一直在飙升，最高的比率为52%，2012年为52%，2007年为51%。十多年来，它一直是如此之高的储蓄，在过去的30年里，它一直非常高。日本和韩国在经济高速增长的时候，在一两年内就达到了40%，而其他国家都是30%，这意味着他们属于高储蓄阶段，而我们尤其高。特别高的结果是什么？每个人都必须理财。我们的人均收入很低，超过8000美元，但是我们有很多财富。中国人现在有钱了。当然，这是多年的高积累。你银谷也做财务管理。每个人都说我找不到投资机会。

这个问题的反面是消费太低，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投资。中国不能在外国投资，而私营部门可以在“一带一路”投资，并花掉外汇。我们应该花掉我们的积蓄。最根本的问题是，我们的经济结构和储蓄结构不利于我们的经济发展。我们确实需要增加消费，降低储蓄率。这件事已经谈论了几十年二十年了。当时我说，如果你说十几二十年没有解决，那一定有经济规律，一定有一些规律。目前，储蓄在减少，消费在增加。2016年，这一数字为44%，从52%降至44%。近年来，取得了一些成绩，从现在开始，这一趋势正在加强，并将成为未来的一大趋势。

为什么？第一，随着整体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尽管目前经济不景气，我们的经济收入每年还是以6: 00和7: 00的速度增长。第二，这一阶段的特点是低收入阶层的收入增长非常快，从2007年到2008年，农民工每年分别增长17%和18%。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低收入阶层的收入增长刺激了消费。富人已经有钱了，什么都买。如果你再赚一千美元，他不会增加多少。穷人花掉了90%以上的钱。孩子们上学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额外赚了一千美元，其中90%是消费。第三，社会保障。第四，消费金融。如今，大学生用12个月的分期付款支付手机费用。有人总说现在年轻人花了很多钱，而月光族还在借钱消费。我说那时我们没有消费金融，所以我不能借钱买东西。当时有消费金融的时候，我也借钱买东西。这不是行为的改变，而是一个条件。那时没有互联网，所以我不能做这件事。那么电子商务极大地促进了消费。

最后，关于我们的40年，为什么消费增加了？富人已经开始退休，退休后的消费与以前大不相同。过去，在高收入、高增长和高增长阶段，我们的储蓄率是一样的，但是储蓄的数量非常大。因此，劳动人民节省了很多钱，一个社会的消费分为两部分。一个是赚钱的人，他消费并养家。上层有老人，下层有小人物，但另一部分是退休人员的消费，这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过去，我们是有消费的劳动者，但退休人员的消费特别低。这比目前的储蓄要低得多。储蓄的多少将预示着高增长阶段的增长，但退休人员的消费仍然很少。为什么？他们存钱赚钱的时候赚的钱不多，而且他们很多年都没有存多少钱，所以他退休后不能花很多钱。我们80%的人，也就是农村的上一代，在他60或70岁之后，他有多少钱？因此，这种结构性变化在所有高增长国家都有这个阶段，而我们的阶段尤其漫长和巨大。老一代的退休人员消费低，不是因为他们节俭，而是因为他们没有钱。外国人总是问中国是如何老龄化的。我说过中国的老龄化情况和你们一样，但是我们相差一两代人。如果你不清楚地思考这些问题，你就会思考你的退休老人在做什么，我们的退休老人在做什么。你的退休老人在世界各地旅行，或者卖汽车，在美国旅行。我们的老人在跳广场舞，为他们的孩子抱孩子。

但现在不同了。刚才，我说过，一个已经退休并且赚了很多钱的一代人已经开始退休了。退休人员的经济称为储蓄，退休人员的消费称为储蓄。现在储蓄即将开始增长，这种趋势已经形成，仅仅40年。人们一生工作了40年，20岁开始工作，60岁退休，处于赚取储蓄和赚钱赚取储蓄的阶段，已经40年了。因此，我们的40年只是两个大节点。首先，我们进入自主创新阶段，高科技投资变得非常重要。第二，消费增长涉及大量的行业，大量的传统行业，我们称之为传统行业。然而，就中国而言，新产业，包括一般消费品，包括休闲，还没有说养老，养老还是后事。现在人们活得很长，现在他们正在变老。他们60岁时退休，80岁时开始养老。我过去有钱却没有闲暇，但现在我有闲暇，我开始花钱。这一系列产业，包括健身、医疗、保健、旅游度假等精神文化消费，在中国也属于新兴产业。需要新的产业。它们是传统产业，但在中国正在发展。投资机会是什么？既有高科技的发展，又有一般消费品的生产和消费服务。所有这些都可以成为我们投资的重要领域，并且具有可观的回报。因此，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并不缺乏投资机会，这取决于你选择得好不好。这就是我要说的，谢谢你！